君青宴今日回來的很晚,天都暗下來了他纔回來。
雲珞珈讓人準備了飯菜候着,等他回來趕緊端上桌,讓他過來喫飯。
記得雲珞珈喜歡喫城中的那家酥皮鴨,他回來還專門過去給她帶了一只回來。
雲珞珈之前確實愛喫,幾天不喫就會想這口,最近倒是沒想起來了。
君青宴擔心冷了,還刻意放在了披風下暖着。
他打開油紙包,招呼着雲珞珈過來喫點。
雲珞珈看着香噴噴的鴨子,心裏還真的是想這口了。
她拿着筷子機夾起一塊放嘴裏,剛咬了一口,胃裏忽然就是一陣翻騰。
明明鴨子很香,可她咬了一口卻只覺得油膩的很。
胃裏翻江倒海的,她趕緊扔下筷子跑出去,扶着院中的假山吐了起來。
她中午在外面忘記喫東西了,這會子什麼也沒吐出來,只覺得乾嘔的喉嚨冒火。
君青宴急忙跟在她身邊,輕輕的輕拍着她的背。
看着雲珞珈吐得辛苦,他蹙起了眉,讓人趕緊把那鴨子給撤了,倒點茶水過來。
雲珞珈吐了一會後,才站起來緩了一口氣。
“如何了?可還難受?”
君青宴接過青鳶端來的茶水,滿眼心疼的遞給雲珞珈漱口。
雲珞珈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,對着他搖了搖頭,“沒事,你快去喫飯吧。”
她深吸了兩口氣,轉身回了殿內。
君青宴跟着她回去,掃了眼桌子上的菜,詢問她可還有聞着不舒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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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呢,趕緊喫飯,一會菜冷了。”
雲珞珈拿起筷子遞給君青宴,對着他笑了笑,“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有數,別一副不得了的事的神情,趕緊喫飯。”
雲珞珈本想說要去找十一的事情,今日看來是不能說了。
她剛纔吐了一次,現在說了,君青宴估計得跟她翻臉。
這狗男人的脾氣不差,但是對自己的想法很堅定,有時候真的說不通。
雲珞珈胃裏不舒服,只挑了一些清淡的菜吃了。
她問起如何處理廢帝和寧遠侯府的事情。
君青宴說廢帝以及嬪妃們全部送去行宮頤養天年了。
幾位皇子還留在京都。
其中五皇子的母妃留在了皇宮,因爲他和大臣們已經商議決定讓五皇子登基爲帝,他爲攝政王以及帝師,輔佐幼帝直至他親政。
他與大臣們商議了許多天。
有些大臣覺得三皇子品性尚可。
君青宴其實也覺得君璟霄品性還行。
但也僅僅是品性還行。
他的身體狀況不好,有大臣覺得如此帝王對國運也不好。
四皇子品性不行,是個只知道喫喝玩樂,揮霍無度的紈絝。
所以他們只考慮了三皇子和五皇子。
糾結了數日,最後君青宴還是決定了讓五皇子做這個皇帝。
五皇子年歲還小,尚可雕琢,還有望成爲個好的帝王。
況且,五皇子母族背景簡單,登基之後不會有外戚奪權的事情。
相較於五皇子,三皇子若是登基,事情便會多出很多來。
首先他母族背景複雜,而且還忠於廢帝,到時候難免有奪權之事發生。
三皇子的才能一般,很難處理好國家之事。
這是最終他失去機會的主要原因。
雲珞珈聽着君青宴說的話,點了點頭,“那寧遠侯府呢?”
君青宴輕笑了聲,“我給晉升了,送去看守皇陵了,世代承襲爵位,世代看守皇陵。”
出了這件事情之後,君青宴還順帶查出了,當時丞相府被陷害通敵叛國的那件事,也有寧遠侯府的推波助瀾。
那件事情已經過了,他不好再單拎出來,便想這麼個損招。
雲珞珈笑了,“晉升實則貶了,你也是知道怎麼懲罰人的。”
她對於君青宴的這個安排很滿意。
她喫飽喝足,拿着帕子擦了擦嘴,還是提起了去找十一的事情,“十一已經丟了兩個多月了,我想盡可能的去找找,無論找不找得到,我都想親自去試試。”
君青宴盯着她嘆了口氣,“珈兒,不是我不讓你去,而是你自己想想你現在的狀況,萬一你身體路上不適該如何?你應當已經讓你的人去找了,他們以前都是職業殺手,找個人並不困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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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說的直白點,你去了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,或許還需要更多的人照顧你,若是這樣,倒不如增加人手去找十一。”
“我不是說你無用,而是在招人這個方面,你確實不如他們,你覺得我說的在理嗎?”
其實君青宴心裏清楚,雲珞珈知道自己去了幫不上忙。
可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盡心去尋找十一,所以找到十一成爲了她的執念,她去了無論結果如何,心裏都會覺得舒服些。
雲珞珈沒有言語,但是不說話就代表她明白君青宴所說的。
她讓人打了水,無聲的去洗漱後回了房間。
之後的一些日子,她再也沒有提起過去找十一,將那些新來投誠的殺手的身份安排的妥當,忙活了幾日藥莊的事情。
她是個不太閒的下來的。
在府裏閒着就覺得很無趣,心裏總是惦記着事情。
把事情全部安排妥當了,她纔會覺得安心。
去了幾趟莊子和藥莊,帶着一些人把倉庫的“藥材”填補滿,量足夠兩三個月的出貨量,她才覺得安心。
這段時間,她空了就回丞相府,陪着老夫人和江氏他們說說話。
妊娠反應倒也沒有那麼強烈,只有在聞到特別油膩的食物時纔會反胃。
她自己調理了之後就好了很多。
在一個風和日麗早上,她跟墨鸞和青鳶交代了聲,說是出去走走,便去莊子帶上讓秦封給她挑選的幾個武功高的人離開了京都。
她必須要去找十一。
無論君青宴同不同意,她都得去。
最近她又夢到十一了,夢裏的十一還如之前那般,滿眼憤恨的看着她,指責她把他丟了。
她不知道十一在哪裏受什麼苦,想到他有可能在經受痛苦,她的心裏就如刀割一樣難受。
那是她第一眼就覺得是自己人,滿心滿眼都只有她,在她有危險時可以毫不猶豫付出生命去救她的人。
那是她的弟弟,所以她必須要找到他。
雲珞珈知道她身邊有君青宴的人跟着,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。
她理解君青宴的想法,但是無法做到隨他的意安心在家等着。
君青宴沒有來攔着她,但是在她離開的第二天早上,大林子帶着裝好的柔軟舒適的馬車到了她所落腳的客棧。
早上她吃了早餐出門,就看到大林子倚靠在馬車邊等着她。
見她帶着人出來,快步迎了上去,“主子,上車吧。”
出門在外,不能稱呼王妃,所以他便稱呼雲珞珈爲主子。
雲珞珈看了眼那個馬車,微微蹙眉,“君青宴讓你帶我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