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趕緊溫聲解釋,“這話不太好,是母妃說錯了,念念不要學。”
跟小傢伙說話,還是得注意着分寸,不能口無遮攔的什麼都往外說。
小傢伙有樣學樣,到時候全跟她學些不好的東西就糟了。
看着雲珞珈着急解釋的模樣,雲帆笑了起來,“也終於有人能夠治得住你了。”
雲珞珈無奈聳肩,“可不是,以前是天塌了有人頂着,現在是得爲她頂起一片天了。”
雲帆覺得自家小七妹這幾年也長大了。
三年前的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。
如今,她也知道收斂性子了。
他忽的想起一件事,從袖袋中掏出了一小盒東西,“這是我在北疆太子那得到的香,它的香氣很是獨特,淡雅中透出幾分馨甜。梅花雖無香氣,但是這香卻讓人似乎聞到了雪中梅香。”
他打開盒子,取了一個讓青鳶去點燃,“據說是太子親自配的,我覺得你會喜歡,就給你拿了些來。”
雲珞珈把香拿過來放鼻子下聞了聞,確定會沒有問題才讓青鳶去點上。
平日裏雲珞珈並沒有薰香的習慣,但也不討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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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青宴這人不上戰場的時候還是比較精緻的,平日裏他倒是要薰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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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薰得香也很淡雅,雲珞珈並不排斥。
香薰點燃之後,她細細的嗅了嗅,覺得味道確實是很淡雅,帶着些許冷意的梅香。
這種香氣,讓她莫名的有些熟悉。
她總覺得在哪裏聞到過,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。
這會越是想越是想不起來,她有些煩躁的皺起了眉。
雲帆以爲她是不喜歡這個味道,就讓青鳶給滅了。
他有些擔憂的看着雲珞珈問:“可是不喜歡這個味道?”
“不用滅了,味道挺好的。”
雲珞珈阻止了青鳶,對着雲帆搖了搖頭,“不是不喜歡,我只是覺得這味道似乎是有些熟悉。”
“熟悉?可是在哪裏聞到過類似的?”
雲帆有些疑惑,拿起香聞了聞,確定自己沒有在澧朝遇到過。
他忽的想起北疆太子把配方都送他了,就拿出來讓雲珞珈看看有沒有熟悉感。
雲珞珈接過配方看了眼,仔細辨別,只能確定對人的身體無害。
她不太懂香,更不會配香,只能確定這東西安全不安全。
她笑着把配方遞還給了雲帆,“這北疆的太子對你還真的挺大方,香料配方都給你了。”
聞言,雲帆笑了起來,“確實大方,我說我家七妹妹可能會喜歡,他便把配方給了我。那些上等的狐皮,和那張得來不易的虎皮都是他贈送的,說是好物贈美人,讓我給你帶回來,說是就當提前給的見面禮了。”
“提前給見面禮?”雲珞珈抓到了他話中的重點。
雲帆點頭,“北疆太子有意來澧朝拜訪,想要與澧朝交好,與澧朝互相學習,互通商業,共創和平盛世。”
聽着雲帆的描述,雲珞珈對這位北疆太子有些好奇了。
能讓雲帆這麼喜歡的人,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。
能夠有與澧朝互相學習,互通商業,共創和平和盛世的想法的人,定然是個有頭腦又願意接受新的事物,心胸寬闊的人。
北疆之前與澧朝似乎是沒有往來的。
倘若他們的太子想要拜訪澧朝,必定是要呈上國書的。
若真的有這樣的事情,君青宴必然是早知道的。
國事上的事情,雲珞珈從來不會去過問,也不會去多管。
但這個事情她既然知道了,有空還是要跟君青宴提一嘴。
見雲珞珈喜歡這個香,雲帆就把帶過來的香都留下了。
他的生意雖是有專人打理,但他這麼久沒有回來了,還是得去查一下賬,巡查一番。
說起生意,當初他跟雲珞珈說好了火鍋店和烤肉店的分成,如今依舊照舊。
前幾年是雲珞珈不在了,她的那份他就收起了來。
如今他回來了,等他回去把賬給算了,把屬於雲珞珈的那份全部交還給她。
他與雲珞珈說了這個事情,雲珞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這幾年她是臉面都沒露,而且所有的投資全是雲帆的。
她這樣什麼都沒做,就坐享其成拿走人家一半的收益,臉皮子再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雲帆覺得這是當初商議好的,本身說好的就是不用雲珞珈操心。
就算是她這幾年在,也一樣的不用她操心,沒有什麼區別。
不容雲珞珈再多說,雲帆就這麼決定了。
如今京都大半的餐飲生意都是他的了,其他生意多少也有在做。
他沒有涉足的生意不多,香料就是其一。
他現在又對香料起了興趣。
看他這樣子,似乎又準備投身香料行業了。
雲帆是個生意癡,平日裏除了做生意掙錢,最愛的事情就是出去一邊旅遊一邊做生意。
每次回來都會給每個人帶上禮物,還有他這一路的所見所聞。
雖說他沒有功名在身,可相府就沒有不喜歡他的。
前些日子云珞珈還跟江氏問起了雲帆。
江氏說他如今也沒定下親事。
他長得也是一表人才,喜歡他的姑娘也不是沒有,可他卻總是忙沒空娶妻來搪塞家裏。
江氏以爲,他是前些年被那個羌國的公主給傷了心了。
雲珞珈倒是不那樣認爲。
以她對雲帆的瞭解,他不是個會沉溺於不值得的情愛中的人。
玉綿當初那般對他,很明顯的只是在利用他,沒有給他半分真心。
這樣的人怎麼值得雲帆的喜歡?
雲帆雖然是雲珞珈很喜歡的四哥,但絕對算不得個好男人。
他當初喜歡玉綿的時候,都說過家裏再娶一個妻室,納玉綿爲妾。
只是考慮納做妾室的人,能有多少真心在?
年關將近,宮裏例行公事般的舉辦個宴會。
君青宴接受朝政以來,一直都主張節儉,輕徭薄賦,虛心納諫,改革弊政,如今澧朝早已不是前幾年的澧朝了。
君青宴極得民心,朝臣也對他是忠心耿耿。
他雖只是攝政王,可在朝臣和百姓的心裏,已經是澧朝最爲聖明的君王了。
宮宴當日,雲珞珈穿着繁複的宮裝,與君青宴並肩走進了宮殿。
震耳欲聾的恭迎聲,讓從未對權利有過渴望的雲珞珈,心中也不受控制的想,“原來這就是站在權力頂端的感覺,怪不得自古那麼多人父子相殺,兄弟相殘都要得到這個位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