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珞珈沒有看到君青宴的眼神,隨口問了句,“今日北疆使臣和夜承宣就離開了吧。”
那個討人厭的夜承宣終於是要走了。
近來她真的是被夜承宣煩透了。
她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成熟了,要是換成以前的自己,多少得給夜承宣下點毒。
不能毒死他,也得折磨他一番。
現在,她的脾氣真的是好多了。
“嗯,既然已經翻臉了,自然是不必再給他們面子了。”
君青宴的手捏了捏小念念頭上的小揪揪,視線柔和的看着雲珞珈。
這些日子飽受夜承宣的困擾。
不僅是他,雲珞珈也受到了很多的困擾。
他幾次想直接除掉夜承宣,卻還是理智的控制了衝動。
回去的路上,小念念在馬車的晃晃悠悠中睡着了。
君青宴先抱着小念念下了馬車,等着雲珞珈下來。
君青宴和雲珞珈都是忙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喫飯,回去便趕緊讓人準備了早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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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念念早上倒是吃了些糕點,這會睡着了,雲珞珈和君青宴便沒有叫她。
這些日子的事情比較多,君青宴吃了飯就去書房召見了幾位大臣。
夜承宣離開了京都,雲珞珈的心情就覺得好了許多。
她從空間取出了本現代醫書,坐在了窗邊的軟榻上翻着看。
如今的天氣已經暖和了,君青宴那兩只鶴也放了出來。
雲珞珈看書看的累了,就會託着腮看一會外面的兩只白鶴。
門房守衛走進院子,把手裏拿着的信封遞給了青鳶,“來人讓交給王妃。”
雲珞珈已經聽到了守衛的話,從窗戶問守衛,“可知道是誰送來的?”
守衛回答:“回王妃,來人沒說,只說要將東西交到王妃手裏。”
“嗯。”
雲珞珈應了聲,朝着他擺了擺手,“你去忙吧。”
今日陽光很好,曬得雲珞珈有些昏昏欲睡,整個人都懶洋洋的。
她從窗戶看着青鳶道:“拿來讓我看看。”
其實她心裏大概猜出來是誰送來的了。
雖然不喜歡那個人,但是該有的好奇心還是有的。
她想要知道夜承宣臨走前給她寫了些什麼玩意。
青鳶走過來,把手裏的信遞給雲珞珈。
雲珞珈接過後沒有急着打開。
她摸了一下,發覺裏面有東西,形狀看似乎是個簪子。
她以爲夜承宣把上次扎進他胸口的簪子送來了,想要給她提個醒。
可是在打開拿出來後,她瞬時間有些愣住了。
這枚簪子,不是上次那枚仿的,而是真正的君玄翊的陪葬的那枚簪子。
那是雲珞珈的東西,她自然是認得出來。
況且,這枚簪子上還殘餘着一股子屍體腐爛的味道。
很明顯的,君玄翊的陵墓就是夜承宣盜的。
可是,夜承宣爲何要盜君玄翊的墓?又爲何要把這枚簪子送還給她?
雲珞珈趕緊打開了信封裏的信。
她大致的掃了一眼。
信中簡單的寫了幾行字。
大概的意思是他走了,這枚簪子給雲珞珈當做定情信物,等日後他過來娶她的時候,再用聘禮換回。
最後還補充了一句,倘若她心中有疑惑,可親自去找他。
“有病!”
雲珞珈忍不住罵了一句。
先不說這簪子本來就是她的,就算不是她的,誰家好人會拿從墳墓棺材裏偷來的東西做定情信物。
這夜承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。
雲珞珈覺得他精神有問題。
看完這封信,本來都困了的她,這會約精神了。
她撕掉了那封噁心人的信,盯着手裏的簪子看了許久。
夜承宣爲何要拿這枚簪子?
現在她完全可以確定,夜承宣跟君玄翊是有些聯繫的。
不然他爲何扒了他的墳墓,爲何開了他的棺槨,還拿了這枚簪子?
這枚簪子對雲珞珈來說意義不大,但是對君玄翊來說,意義非凡。
夜承宣這麼執着於她,又用君玄翊臨時都在惦記的簪子給她做定情信物,到底是爲了什麼?
難不成是爲了折磨她爲君玄翊報仇?
又或者,夜承宣真的就是君玄翊!
這個想法再次出現在了腦海裏,雲珞珈的眼神變得更加的複雜了。
夜承宣沒有承認他跟君玄翊的關係,可卻不斷的給她留下信號,讓她去猜測。
好奇心是每個人都有的,雲珞珈自然也不例外。
她承認自己對夜承宣和君玄翊的聯繫產生了好奇。
但是這點好奇心,並不能讓她產生去找他問清楚的衝動。
收起了那些好奇心,雲珞珈把簪子放在了茶几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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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初倘若她沒有因爲難產去世的話,也許會給君玄翊治療身體的。
不爲別的,只因爲她快要生孩子之時,他真心實意的爲她着急。
君玄翊這個人如何她不說,但至少對她不壞。
她這個人冷情,卻也不是沒有任何感情。
別人對她好,她就也想要對別人好。
君玄翊是唯一一個對她好,她卻沒有辦法對他好的人。
情意無法償還,自覺虧欠。
雲珞珈盯着手裏的簪子出神良久,直到小念念睡醒了,出聲喊了她,她纔會回過神來。
雲珞珈輕嘆了聲,把簪子收進了袖袋中,順勢收進了空間。
青鳶進去把小郡主抱了出來,雲珞珈把小郡主接了過來。
“去把小郡主的飯菜拿來。”
雲珞珈抱住還有些迷糊的小念念,輕輕的摸着她的小揪揪,讓青鳶去把梳子拿來。
小念念抱着雲珞珈,張着小嘴打哈欠。
雲珞珈安靜的揉着小念唸的頭,給她醒神的時間。
等到青鳶拿了梳子,雲珞珈扶着小念念,親自給它把頭髮重新梳理了一下。
婢女端來飯菜,小念念也已經清醒了。
雲珞珈喂小念念吃了秀娥飯菜,便讓青鳶帶着她出去玩去了。
許是太陽曬得久了,雲珞珈有些昏昏欲睡,實在是懶得動彈。
這太陽越曬越困,雲珞珈準備進裏殿睡一會。
她剛要站起身,忽然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動靜。
雲珞珈隱約聽到有人說是要見王妃,還聽到來人提起了秦封。
來人語氣很是着急,聽着似乎是出了什麼事。
想到可能是秦封出事了,雲珞珈陡然清醒,趕緊站起來疾步走了出去。
來人云珞珈認識,是秦封的的得力助手。
至於名字,雲珞珈一時間沒有想起來。
來人見雲珞珈來了,很是着急的跟她說道:“東家,莊主他忽然中毒,也不知道是什麼毒,快要沒命了,他說您肯定有辦法,您趕緊去救救他吧。”
聽到他的話後,雲珞珈倒是沒有着急過去。
她從袖袋裏掏出了一瓶護心丸遞給來人,“你先拿着給他服下,可以讓他多撐幾個時辰,把他帶到王府來。”
並非是雲珞珈不相信來人,而是她心裏生出了懷疑。
這麼趕巧夜承宣剛走,秦封就中毒了。
這件事不一定真的跟夜承宣有關係,但是防範之心不可無。
也不是她不在乎秦封的生死,她給的藥可以護住心脈幾個時辰不被毒藥親蝕。
只要這人趕回去時秦封還在,爲了他喫下這個藥,秦封就可以撐到這裏讓她醫治。
她太清楚自己的本事了。
單打獨鬥她沒什麼可怕的,可是要是被圍攻,她還是沒有多少勝算的。
她的武功雖然不差,但要是與夜承宣打起來,也未必能夠是夜承宣的對手。
雖然是可以下毒,但又不能讓夜承宣死在澧朝境內,反正就是很麻煩。
與其招惹麻煩,倒不如防患於未然,不讓麻煩發生。
看着那人離開後,雲珞珈喊了聲尾六,讓他跟着去看看。
秦封信任的人應該沒有問題,但是雲珞珈卻不敢完全信任。
尾六領命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