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拿走玉佩的秀念不過被個黑衣人殺了,玉佩不翼而飛了,那個黑衣人輕功極佳,甩掉了監視繡孃的影衛。
現如今,偷盜玉佩的幕後主使無法查到。
暗處隱藏着這麼個人,實在是讓人有些心不安。
君青宴最近似乎還在查當年惇貴妃給小皇帝下毒後畏罪自殺的真相。
他似乎在懷疑一切都是廢帝安排的。
本來這件事可以從廢帝身上入手查的,但是廢帝死在了雲珞珈的手裏,這件事查起來就複雜了好多。
雲珞珈不知道君青宴本來準備留下廢帝的命的。
現在想想,君青宴當時的計劃似乎是讓廢帝當場拿出那個假的諭令,剛好可以洗脫他不是皇子血脈的嫌疑。
之後留下廢帝的命估計還有用。
可是雲珞珈的手太狠了,直接把廢帝當場爆頭了,打亂了君青宴的計劃。
就算如此,君青宴一句責怪雲珞珈的話都沒有,還讚賞她的弩箭用的了得。
這麼想來,雲珞珈覺得自己似乎給君青宴添了倒忙。
不過,人她已經殺了,也沒什麼好說的了。
惇貴妃自盡至今已經四年多了。
君璟霄一直覺得惇貴妃是君青宴逼死的。
雲珞珈覺得君青宴如今翻出來查,估計是想讓君璟霄知道真相。
每個人心裏都有些執念,君璟霄估計在君青宴的心裏也是一根刺。
想要這根刺拔出,這件事必須要找到真相。
這事雲珞珈幫不上什麼忙,就沒有多問。
她今日收到了從胡虞族來的信。
是十一親筆給她寫的信。
十一在信中說他已經安全抵達胡虞族,如今住在胡虞族的族長府,一切安好,讓雲珞珈不必掛念。
從信中可以看出,十一確實是長大了。
不是說年齡,而是心智的一個跨度。
從她被夜承宣帶走之後,十一就開始成熟了。
以前他雖然年齡長大了,可是心智還是個孩子。
十一能夠成熟,雲珞珈覺得很欣慰。
孩子長大了不用再多操心了,知道自己的人生路該如何走了。
她把十一的信看完收起來,青鳶端着親手做的桂花糕走進來,提醒了雲珞珈一句,“小姐,明日月底了。”
是雲珞珈讓青鳶每月月底提醒她的。
她平日裏忙,沒有時間顧着她唯一的嫡傳徒弟江離憂,所以每月月底都要辦一次義診。
義診的病人很多,而且病症很雜,很適合教學,順帶讓江離憂實踐。
義診對於大夫來說,是個很好的鍛鍊的機會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
雲珞珈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,視線落在了青鳶的肚子上,隨口問了句,“你跟小林子成親多久了?”
青鳶跟小林子成親後,小林子純潔到男女之歡都不會,接着他就跟着君青宴奔波去了北疆。
小兩口剛成親就分開好幾個月。
回來後,雲珞珈倒是沒有再問過青鳶和小林子的情況。
他們回來也有半年多了,按理說順其自然青鳶該有了的,可到現在似乎還沒動靜。
“大半年了。”青鳶略微有些羞澀的回答。
她看到雲珞珈視線從她肚子上掃過,青鳶的臉更紅了,“小林子他說生孩子危險,不想讓我生,我說了也無用,還吵起來過。”
小林子是親眼看着雲珞珈生孩子離開後,君青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的。
他心裏有陰影,所以害怕,覺得傳宗接代這種事可以讓他哥哥大林子去負責。
聽了青鳶的話,雲珞珈被小林子的腦回路笑到了。
那小子腦回路似乎本來就不正常,捨不得媳婦冒險倒是可以理解,可是傳宗接代讓大林子去負責真的是笑死他了。
聽過坑爹的,頭次見坑哥的,還坑的這麼理直氣壯的。
不過小林子這麼疼愛青鳶,倒是讓雲珞珈很是欣慰。
雲珞珈笑着喫着手裏的糕點,看着青鳶,“你要是想要就放心要,我在這裏,不會讓你有危險的,我那時候是因爲事發突然,身邊也沒有能救我的人,你身邊有我怕什麼?”
生孩子保母子平安這種事,雲珞珈還是可以保證的,所以並不需要擔心。
“其實……”
青鳶說出了心裏的顧慮,“我若是有了孩子,就不方便照顧小姐和念念了。”
“這是什麼事。”雲珞珈咬了一口糕點,“府裏那麼多女使,怎麼就非得你了。不過……”
她看了眼手裏的糕點,笑道:“做喫食的確實是沒有比你做的好的,不過也不用擔心,念念那麼多乳母,你下廚之時,孩子讓她們帶會,或者我閒着送我這來也行,剛好我都沒帶過奶娃娃,可以讓我體驗一下帶奶娃娃的樂趣。”
君青宴不讓她生了,她自己也不想再生了,所以是沒有機會帶自己的奶娃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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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雲珞珈的話,青鳶真的有些心動了。
其實她也很喜歡孩子,只是之前考慮的太多,所以就一直沒有下定決心。
有了雲珞珈的支持,她似乎真的可以考慮了。
兩人正閒聊着,君青宴帶着小林子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青鳶擡眸看了眼小林子,笑着說了句,“我去沏茶。”
雲珞珈招呼君青宴過來坐,把面前的桂花糕往他面前推了推,“今日不忙了?”
這幾日君青宴很忙,回府的時間也比較晚,今日算是很早了,所以雲珞珈有些好奇。
“今日還好,過些日子要忙些。”
君青宴看了眼自己的手,把頭靠近了雲珞珈,“我手有些髒,珈兒餵我。”
他在軍營剛回來,手上實在是有點不乾淨。
雲珞珈拿起一塊糕點遞到他脣邊,隨口問道:“最近在忙什麼?”
君青宴咬了一口桂花糕,嚥下去纔回答雲珞珈的問題,“在斬草除根。”
廢帝雖然已經死了,可君青宴發現他的勢力錯綜複雜,得徹底處理好。
他在斬草除根,還有查惇貴妃自盡的真相時,他還得到了個意外之喜。
見雲珞珈似乎沒明白,君青宴跟她解釋道:“在徹底剷除廢帝殘餘的勢力。”
“廢帝餘下的勢力很大?”雲珞珈追問,又給君青宴餵了一口糕點。
君青宴咬了一口,勾脣笑了笑,“不是大,是很複雜,而且我還得到了個意外之喜,之前羌國公主背後支持她的人,正是廢帝。”
廢帝隱藏的極深,就連君青宴安排在他身邊的細作都沒有絲毫察覺。
雲珞珈沉默了會,感慨了句,“幸好及時處理掉了他,不然日後成氣候了,怕就沒有這麼好對付了。”
“對,還得是我的小姑娘厲害。”
君青宴想要伸手摸雲珞珈的臉,想起自己的手不乾淨,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落了個吻。
雲珞珈看了他一眼,把剩餘的糕點放進了他嘴裏,讓人去打水來給君青宴淨手。
君青宴洗了手,擡手捏了捏雲珞珈的鼻尖,“我還有些奏摺要批,小姑娘自己待一會。”
“去吧。”雲珞珈笑着對他點了點茶几上的醫書,“我看書。”
念念去上課了,她沒事的時候也就看看書打發時間。
她還是挺享受這種安靜看書的感覺的。
君青宴也忽然想起一件事,擡頭跟雲珞珈說道:“過年後,我準備讓念念去國學去讀書,相府的公子小姐也一起。”
雲瑜教學的片面,國學的老師教導的全面,不僅是教書,還有很多別的方面的教育。
念念如今的年齡可以去國學了。
相府的小公子小小姐雖然比不得念念學得快,但也一同去國學比較好。
雲珞珈稍微想了一下,點頭應聲,“去唄,念念也是該好好管教了,近來我去看她學習的時候,常見她與三哥頂嘴,三哥的嘴沒有她會說,時常被堵得啞口無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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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瑜跟她抱怨好幾次了,說是這個老師再做下去,念念就跟他這個三舅舅不親了。
聽聞國學的老師都特別嚴格,念念這小叛逆也該去讓老師好好管教一番。
“嗯。”君青宴笑着應聲,視線落回了手裏的奏摺上。
外面陽光正好,屋內君青宴看着奏摺,雲珞珈看着醫書喫着糕點,偶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傳來,好一幅溫馨美好的畫卷。
忽然,一個黑衣人自院中走了進來,打破了這幅安逸的畫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