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六十八章:她比夜承宣還不守信用

發佈時間: 2025-05-12 17:21: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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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珞珈沒有跟他對着幹,只是跟他提了個要求,“我要查看二師兄的情況。”

夜承宣沒有理會她,只是安靜的等着她給他處理傷口。

帳篷中氣氛凝固一會,雲珞珈妥協了,用手撩開夜承宣被火燒的不成樣子頭髮,檢查他的傷口。

這麼一看,他的頭髮有一半都被血浸透,黏在了頭皮上,很難找到傷口。

“需要剃掉一部分頭髮。”

雲珞珈如實說,從旁邊到托盤拿出了剪刀。

夜承宣沒有阻止,也沒有說話。

北疆這邊天氣寒涼,冬日也有戴帽子的習慣,而且也沒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,不可剪掉的說法,所以剪個頭髮他並不介意。

難看與否,他之後帶上狐皮帽子就好了。

夜承宣不阻止,雲珞珈就放心大膽的把他頭髮全給剪了,剪的狗啃的一樣。

頭髮全部剪掉之後,她才發現,夜承宣頭上不止是額前的一處傷,還有腦袋後不知道被什麼劃傷的傷口。

傷口有兩公分長,皮肉外翻,傷口周圍的頭皮上全是血,看起來異常的可怖。

雲珞珈知道這個傷應該是爲了救她,被身後柱子上的釘子或者其他東西劃開的。

在夜承宣還是君玄翊的時候,他似乎就一直在受傷,身上的大傷小傷層層疊疊,直到最後將身體熬幹了,徹底的離開人世。

他重生在這具身體之後也是,身上的傷幾乎就沒有斷過。

尤其是靠近她身邊,每次都是大傷小傷不斷。

現在這具身體也扛不了多久了。

他真的是太慘了,去掉自己作的不說,他活了兩世都很慘。

要不是不信這個世界有神仙,雲珞珈都要懷疑他是下凡來渡劫的。

不然,誰會一輩子都那麼慘,重生後依然短命。

也不知道他是來渡情劫還是渡命的。

雲珞珈在胡思亂想中給他處理好了傷口,用紗布徹底的包裹好後,凝眉盯着他看了會。

這麼狼狽的模樣,夜承宣卻一點都難看,光着頭像個出家的得道高僧。

雲珞珈收起胡思亂想,跟夜承宣說道:“傷口處理好了,我要見二師兄。”

夜承宣依舊沒有說話,而是擡起腿,脫掉了腳上被火燒了一半的金絲蟒紋靴子,掀開了破爛的褲腳,“還有這裏。”

這也是爲了救雲珞珈重進火海被燒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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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珞珈越看越覺得煩躁。

她真的是沒有辦法形容夜承宣。

不愛,恨!

可卻讓她怎麼恨得起來?

她蹲在他腿邊,拿起托盤裏的傷藥,塗抹在他小腿被火灼燒的位置。

火應該是及時撲滅了,這一片皮膚只是被灼燒的泛紅,周圍起了很多水泡,倒是沒有到被燒爛的程度。

雲珞珈本想給他換自己好一點的藥的,可頭頂的視線一直盯着她,她就作罷了。

想到現在生死未卜的徐中銘,雲珞珈就覺得心裏發堵。

她拿過繃帶,便給夜承宣的腿纏繞繃帶,邊又重複了句,“我要見二師兄,確定他還活着,明日我會跟你走。”

她不放心夜承宣。

雖然她比夜承宣還不守信用。

她每次答應夜承宣的都不是真心的。

夜承宣強制把她綁在身邊,用她身邊的人威脅她,讓她如何去真心對待他。

一切不過都是計謀罷了。

今晚雖然沒能成功逃跑,還讓徐中銘搭了一條手臂,但是她收繳了北疆軍隊所有的糧草和多餘的兵器。

可是這些不該用徐中銘的一條手臂換。

若是不出意外的話,很快就有人發現糧草不翼而飛了。

在這之前,她得讓夜承宣答應他見徐中銘。

手臂已經斷了,她得保證人還活着。

夜承宣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臉,逼迫她擡頭看他,“雲珞珈,你的話孤現在一個字都不會信,孤不會再寵着你,更不會再答應你任何要求,你最好是安分守己,孤大發慈悲留他一條命。”

他用力甩開雲珞珈的臉,輕哼了聲,“不然,孤立馬讓人把他剁碎了喂狗,嘶~”

雲珞珈手裏的繃帶猛地收緊,還用力的對着他的傷處給了一圈。

夜承宣瞬間疼的臉色大變,強忍着纔沒一腳對着雲珞珈踢過去。

雲珞珈剪開繃帶,然後打了個結,把他的腿往旁邊一推。

這人真的太會氣人了!

她坐到牀邊,看着有些凌亂的夜承宣,覺得實在是辣眼睛,就轉頭去收拾藥了。

“我要去見二師兄,你要是不讓我見,我就是死都不會跟你走的。”

她很平靜的舉起了剪刀,抵在了自己的心口,眼神淡然的看着他,“我要去見他。”

她的面色平靜,夜承宣的眼神也很平靜,“你要是傷害自己,我立刻下令把他大卸八塊。”

從雲珞珈的眼睛裏,他看出雲珞珈不想死。

她點火的行爲確實冒險,但是篤定他會去救她。

可真的讓她去死,她根本捨不得這個讓她還有留戀的世界。

雲珞珈把手裏的剪刀扔了出去,對上他的眼睛,問道:“如何才能讓我見他?”

夜承宣輕哼了聲,“見了又怎麼樣,前腳讓你見了,後腳我就可以立刻讓人把他殺了。”

他毫不避諱雲珞珈的視線,語氣自嘲,“就好比你答應我會陪着我,心裏卻計劃着怎麼離開我,我要你的答應有何用?”

他對着外面的人下了個令,讓人給他送一頂狐皮帽過來,再拿一副鐐銬過來。

手裏有人質,他也不準備讓雲珞珈自由。

之前雲珞珈答應在他最後的時光陪着他的,那就必須要陪着他。

聽到夜承宣讓人拿撩開,雲珞珈皺起了眉。

要不是知道根本逃不掉,跑了還會讓徐中銘丟掉性命,她肯定是要跑了。

她現在只希望北疆的巡邏兵早點發現糧草空了。

她剛這麼想,帳篷外就傳來士兵着急的聲音,“太子殿下,屬下有急事稟報。”

聽到外面的聲音,夜承宣蹙眉問道:“何事?”

外面的人不知道能不能直接說,躊躇了半晌,支支吾吾的,“那,那個,不見了!”

糧草是續命用的,要是讓將士們知道都丟了,就怕是會引起動亂。

見他這般難以啓齒,夜承宣才讓他進來。

他的話音剛落,帳篷的簾子被掀開,一個身穿軟甲的小將領走到夜承宣身邊,彎腰在他耳邊稟報了糧草不見了的事。

雲珞珈看到夜承宣的臉色陡然黑了下去,擡眸看了她一眼,隨後又收回了視線。

他有一瞬覺得跟雲珞珈有關。

但是她一個人,怎麼可能動得了那麼多的糧草。

夜承宣起身要出去看看,視線又從雲珞珈的臉上掃了一眼,隨後抓起了雲珞珈的手腕,拉着她一起出去了。

走到帳篷門口的時候,給夜承宣取帽子和鐐銬的人回來了。

夜承宣隨手把帽子拿過來戴在了頭上,看了眼鐐銬,讓人送進了帳篷,拉着雲珞珈繼續往存放糧草的營帳走去。

此時北疆軍營裏點了不少的火把,巡邏兵也增加了很多。

雲珞珈的視線往周圍看着,試圖尋找徐中銘所在的地方。

徐中銘斷了手臂,定然是痛的受不了,也肯定是會發出聲音的。

只要聽到聲音,她就能憑藉判斷尋找到徐中銘所在之處。

她凝神傾聽周圍的動靜,動靜太過於嘈雜了,很難分辨出痛呼的聲音。

她想要掙脫夜承宣的桎梏,可卻只能任由他拉着在雪地中行走。

至於北疆軍營的糧草沒了這個事情,她絲毫不擔心有人懷疑她。

畢竟這羣人想破了腦袋,也不可能想到她身上有個隨身空間。

她拿東西都是很隱蔽的,根本不可能有人發現。

夜承宣帶着她走過去,看到空空如也的糧草軍營,臉色黑沉,瞬間暴怒,“你們是如何看守的,這麼多的糧草爲何會不翼而飛?”

如何想,都不可能是有人潛進軍營偷走的。

最有可能的應該是有人監守自盜。

而且晚上還有人巡查過,就算是監守自盜,現在應該也還在軍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