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南是個性格很開朗的人,似乎跟誰都相處的來。
她並沒有因爲十一把他丟在這裏而悲春傷秋,反而每日都開開心心的,雲珞珈時常可以聽到她爽朗大方的笑聲。
在雲珞珈和江離憂的呵護下,溪南和肚子裏的孩子都很健康。
再有兩月就生了,十一來信還是一月前。
雲珞珈覺得溪南生孩子的時候,十一是需要在的,就給十一寫了一封信寄過去。
可是沒等她讓人把信送出去,照顧溪南的宮女着急的跑來了,說溪南忽然腹痛不止住,江離憂說是要早產了。
沒等宮女把話說完,雲珞珈扔下手裏的書,快步往溪南所在的宮殿跑去。
宮女緊緊的跟着她。
她邊跑邊問:“怎麼回事?”
早上江離憂還來跟她說溪南和孩子都很健康,溪南的心情也不錯,孩子在腹中也很活躍,完全沒有要早產的徵兆。
怎麼這才半日不到,忽然間的就要早產了?
宮女也很慌亂,“奴婢不知道,夫人她看了家裏來的信,忽然間就腹痛不止了。”
信?
家裏來的信,那個家裏是說的十一嗎?
難道是十一出事了?
想到這裏,雲珞珈就更加的着急了。
她疾步跑了過去。
江離憂已經讓人把溪南扶着躺在了牀上。
溪南疼的滿頭的汗水,眼神卻空洞如死灰,眼淚不斷地順着眼角往下流。
“怎麼樣了?”
雲珞珈快步走到牀邊,拉過溪南的手給她診脈。
“情緒波動過大導致的,這孩子怕是要早產了。”江離憂趕緊讓開,給雲珞珈說明了原因。
雲珞珈給溪南診了脈,結果跟江離憂說的沒有差別。
她立刻吩咐衆人去準備該準備的,不需要穩婆,她跟江離憂親自給溪南接生。
早產的危險係數很大,十一走的時候把溪南交給她,她不能讓溪南出現任何的危險。
得到雲珞珈的命令後,所有人都忙活了起來。
雲珞珈讓江離憂暫時先把門給關上了。
溪南的情緒起伏還太大了,這樣很不利於生產。
雲珞珈蹲坐在牀邊,溫聲的安撫她,“溪南,你振作些,我知道你現在也許很難過,可是爲了你肚子裏的孩子,你也得想振作起來。”
雲珞珈雖然猜測有可能是十一出事了,可她暫時不能傷心,她得先吧十一的孩子留住。
她的話說完,溪南的情緒忽然傾瀉出來,大聲的哭了出來,“我不生了,我不要爲他生孩子了。”
聽到溪南的話,雲珞珈忽然有些懵了。
什麼情況?
難道不是十一出事了?
那難不成是十一納妾了?
她掏出帕子給溪南擦了擦眼淚,語氣溫柔的哄着她,“可是這也是你的孩子呀,聽我的話,我們先把孩子生下來,等孩子生下來,你再與我說說十一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,等他來了,我幫你做主。”
她以爲十一成熟了,不知道那小子又犯什麼渾了,都能把溪南的都氣的早產了。
溪南聽着雲珞珈的話,哭的更大聲了,“娘娘,我好痛,好痛啊,肚子痛,心口也痛。”
“沒事了,有我在沒事的,乖!”
雲珞珈握着溪南的手安撫她,“我在這,別害怕,孩子很快就會出生的。”
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,雲珞珈讓人把需要的一切都拿進來後,又讓江離憂把人關在了外面。
早產跟足月順產不同,早產的風險太大了,對母體的傷害也更大。
不過還好,在雲珞珈的努力和溪南的配合下,孩子還是健康的出生了。
是個男孩子有,因爲沒有足月,所以生下來有些小。
但是因爲營養足夠了,看起來倒是挺健康的。
雲珞珈讓江離憂把孩子包好,抱給溪南看的時候,溪南卻別開了視線,用虛弱的聲音說了句,“拿走,我現在不想看到他。”
江離憂想要說什麼,雲珞珈阻止了她,讓她把孩子先抱給了早就準備好的乳母。
溪南剛生完孩子,無論是身體和情緒都比較疲憊,這個時候就不要逼迫她了。
她讓人給溪南換了乾淨的被褥後,囑咐溪南好好休息,走出了寢殿。
她沒有離開,叫來了溪南貼身伺候的婢女,找她們要了溪南家裏來的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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溪南是看完信之後情緒波動的,那麼信的內容是關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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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有知道了是什麼原因導致的,才能夠更好的開導溪南。
溪南是看信的時候腹痛的,定然是來不及收起信,信肯定在貼身伺候她的婢女手裏。
起初幾個婢女還有些猶豫,聽到雲珞珈說是爲了溪南之後,溪南身邊的大婢女把信拿出來遞給了雲珞珈。
雲珞珈當着幾個婢女的面直接打開了信。
在看完信的內容後,她的臉色緩緩沉了下去,眼神越來越複雜。
她沉默了良久,才把手裏的信遞還給大婢女連翹。
若是這件事是真的,怕是怎麼勸說都沒有用了。
雲珞珈頭疼的讓幾個婢女照顧好溪南,切記不要讓她過於傷心了。
溪南這個狀態,孩子只能暫時先放在她那邊讓乳母照顧了。
從溪南這邊離開,雲珞珈直接去找了君青宴。
信中內容到底是不是真的,去問問君青宴就知道了。
這麼大的事情,君青宴不可能不知道。
找到議政殿的時候,君青宴正在看邊境送來的摺子。
他正要起來去接雲珞珈,雲珞珈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,“十一滅了溪南母族部落的事情是真的嗎?”
她覺得十一應該不會做這種事。
除非十一併不是真的愛溪南。
可十一對溪南的態度,雲珞珈都看在眼裏。
他的眼神騙不了人,他對溪南的喜歡不可能是假的。
十一是個有野心的不錯,但他也是個注重感情的人。
不可能爲了自己的野心,連妻子和孩子都不顧了。
君青宴還是站起來迎了過來。
他抓住雲珞珈的手,溫聲安撫她激動的情緒,“我也是剛得知此事,還未來得及去告訴你,你就已經來了。”
他拉着雲珞珈先坐下,把自己的茶水往雲珞珈面前推了推,“彆着急,先喝點茶,我慢慢跟你說。”
君青宴身上一直都有一種魔力。
無論雲珞珈有多着急,他都會很快讓雲珞珈的心情平靜下來。
雲珞珈來的時候心裏確實有些急,心情也煩躁,可君青宴拉着她坐下後,她的心情就莫名的平靜了下來。
她沒有心情喝茶,着急問君青宴,“到底是怎麼回事,胡虞族不是還在和北疆交戰,爲何會突然滅了溪南的母族部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