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趕緊伸手把小十二抱過來,用臉蹭着他的小臉,有些溼漉漉的頭髮蹭着小十二的臉頰,蹭的小十二咯咯直樂。
“小十二,可想死姑姑了。”
雲珞珈還在試圖改變十二對她的稱呼,但是十二的小腦袋裏,一直不認爲姑姑是她。
他覺得大家都喊母后,他也喊母后就是對的
任憑雲珞珈怎麼糾正,他都要喊母后。
人小小的,倒是有主意的很。
雲珞珈逗着小十二鬧了一會,詢問了乳母,這幾日小十二的飲食情況,還有睡眠情況。
小十二如今已經加了輔食,喫的多,睡得香,身體長得特別的快。
還不到一歲的孩子,就已經預見以後會是個大個子了。
胡虞族的基因就是大個子,小傢伙以後肯定也會長得高的。
雲珞珈已經把小傢伙養熟了,想到十一和南溪來把十二接走,已經開始覺得不捨了。
她在新給十二寫的信中問了他們什麼時候來接十二,若是沒時間,那就留在她身邊,等養大了再還給他們。
十二留在澧朝教育,比回胡虞族還要有利一些。
這裏的師資各方面都要比胡虞族強。
到了晚膳的時間,君青宴讓人來請雲珞珈回去。
雲珞珈把十二遞給乳母,可是小十二的雙手扒着雲珞珈的脖子就是不鬆手。
無奈之下,雲珞珈只好把小十二抱了回去。
君青宴在看着奏摺,見雲珞珈回來了,還抱着小奶娃,對着她舉了舉手裏的梳子,“過來把頭髮挽起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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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珞珈抱着小十二坐到了軟榻邊,任由君青宴拿着梳子給她梳頭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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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髮梳理柔順之後,進去從旁邊拿起一根梅花簪,很熟練的幫雲珞珈把頭髮挽了起來。
這些年,君青宴沒少給雲珞珈挽發,還經常親手給她雕刻髮簪。
這些年君青宴送的髮簪,雲珞珈都攢了好幾支了,平時沒事都是換着用。
無論頭上有多少珠釵,總得有一支是君青宴在某個階段送的。
要是缺了他送的,他也不問,就是會悄咪咪的再給她送一支。
抱着孩子喫飯實屬有些費勁,尤其是十二這個年紀,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時候。
每次雲珞珈拿起筷子,他都要伸手去搶,然後往自己的嘴裏塞。
雲珞珈試了幾次哄他去乳母那,全部都以他乾嚎而告終。
最終她妥協了,抱着小崽子在餐桌旁坐着。
忽然,一塊荷花雞放到她脣邊。
君青宴語氣溫柔,“把小崽子手抓着,我餵你喫些。”
他知道雲珞珈疼愛小十二,不捨得讓他哭,所以就沒有讓乳母強行抱走。
可他也看不得雲珞珈餓肚子,所以容忍了小崽子的存在,選擇了給雲珞珈餵飯。
雲珞珈張嘴接了他遞來的雞肉,對着他笑了笑,“不用,不能慣着這小子,這樣要慣壞了。”
她從餐桌上拿了一塊綠豆糕,遞給了小十二,趁着小十二不注意的時候,把他塞進了乳母的懷中。
小傢伙有了吃了,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鬧騰。
她不是沒有辦法哄,而是不想給他在晚上喫的太多,擔心他積食。
剛纔乳母跟她說了,十二在她去之前,剛吃了一大碗羊乳米漿,她也摸了十二的小肚子,鼓鼓的,感覺再喫都要撐爆了。
她囑咐了乳母一句,“抱回去吧,手裏的糕點讓他喫一半就好了,別給他喫撐了。”
這小子是個饞小子,跟他那個爹一樣,看到好喫的就走不動道。
真怕她辛苦養大之後,被人用喫的就給哄走了。
“是。”乳母對着雲珞珈和君青宴行了個禮,抱着小十二退下了。
小十二走了之後,雲珞珈才能夠安心的喫飯。
她又跟君青宴說起了十一夫婦不知道何時來接孩子的事。
君青宴給她盛了一碗湯,迴應道:“近來怕是不會來了,我覺得十一應該是想要喫下整個北疆,北疆之前與澧朝的大戰雖然受挫,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胡虞族本身兵力都不多,不是一年兩年能夠喫下去的。”
十一的胃口確實大。
只是跟北疆的戰爭,很有可能是一場持久戰。
雲珞珈沉默了一會,喝了兩口湯,沒有再說話。
早些年,十一就暴露出愛戰的徵兆了。
這樣的話,十一和溪南估計這幾年不會來接十二了。
看樣子,十二能在她身邊多留上幾年了。
君青宴回來之後,就要開始着手削藩的事情了。
那些個藩王都不是省油的燈,這件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。
這件事君青宴是在祕密進行的,只讓那些藩王猜想,還不會暴露出他最真實的想法。
等到了把那些藩王全部哄到京都,到時候他就可以隨心所欲了。
如今君青宴將世子郡主哄到了京都,事情已經成了一半。
雲珞珈知道君青宴忙,近來也沒有去打擾他。
她讓人召見了雲帆,讓雲帆陪着她小酌了幾杯。
她召見雲帆,其實是有些好奇他到底是如何想的。
就算是跟江有汜沒有在一起,倒也不至於養一些南風館的男技。
酒過三巡,她才問起雲帆這個事情。
雲帆沒有回答雲珞珈的問題,讓侍從遞了個盒子過來,放在雲珞珈面前打開了。
裏面是滿滿的銀票,是這半年的收益,“這些是七妹分得的。”
他自嘲的笑了笑,“跟七妹說實話,我擁有了這麼多的財富,也擁有了一般人可望不可即的自由,可我卻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麼。”
他一直都不想要什麼,唯一想要的江有汜,最終卻無法在一起。
有的時候,他也很茫然。
覺得這鉅額的財富對他來說,真的是毫無意義。
雲珞珈從來都是目標明確的,所以不明白雲帆的狀態。
她努力想帶入他的角度,可卻依舊有些不理解。
她沉默了半晌,才說了句,“不知道想要什麼就去尋找,找到自己想要的爲止,而不是任由自己茫然着。”
說這樣的話,也不是爲了勸說雲帆去追求什麼,只是不想看到他這麼渾渾噩噩的混日子。
她想了想,又補充了一句,“你以往不是喜歡遊商交朋友,現在依舊可以,若是覺得迷茫,就出去走走吧。”
想了想,她又囑咐了一句,“交朋友,不一定要交心,相處着舒服就相處,相處着不舒服就果斷離開,要知道,你自己纔是最重要的,不要被所謂的感情所捆綁。”
就好像雲逸一樣。
說曹操曹操到。
她剛想起雲逸,留在珈藍寺的影衛就回來跟她稟報,說雲逸離開了珈藍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