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珞珈快馬加鞭,日夜兼程,累了就地休息一會,餓了就喫些帶在身邊的乾糧。
天氣越發的炎熱了,雲珞珈停下,在樹蔭下休息着喝了幾口水。
她問了聲身邊的人,現在到哪裏了?還需要幾日才能趕上大軍?
身邊的禁衛軍回:“到了木城,按照這樣的進度趕路的話,再有個七八日就能趕上大軍了。”
雲珞珈稍微喝了幾口水,站在樹蔭下喘了一口氣。
忽然,她聽到有動靜靠近,喝水間,不動聲色對着傳來聲音的地方射出了一枚鋼針。
意料之中的鋼針被人接住,那人從樹後走了出來。
雲珞珈回頭看去,夜承宣那張熟悉的臉呈現的眼前。
眼前的夜承宣身穿灰色粗布衣服,黑髮用簡單的木頭雕刻了的發冠束起,雖然是很簡單的裝扮,可是卻依舊掩蓋不住他身上的氣質。
見到夜承宣,雲珞珈的手裏的長槍倏然擡起來,指着向着她走來的夜承宣。
不對,是君玄翊。
雲珞珈身邊的禁衛軍也早就列隊,把雲珞珈護在了身後,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君玄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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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玄翊手裏沒有武器,隔着一羣禁衛軍,遠遠的看着雲珞珈,“我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。”
雲珞珈蹙眉看他,冷聲道:“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,你現在離開,我不殺你,你若是不識好歹,別怪我沒提醒你。”
之前她跟君青宴說過,若是君玄翊不再找她,她就只當他已經死了。
可若是君玄翊再來找事,她定然不會再留他的狗命。
哪怕君玄翊的命再硬,她就不信親眼看着他斷氣,他還有可能再借屍還魂到別人身上。
君玄翊蹙眉看着雲珞珈,嘆了一口氣,“我真的只是跟你說幾句話,你知道我這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,你也不希望我之後煩你,你聽我說完就離開。”
他知道雲珞珈恨他,但也知道雲珞珈不會殺他。
雲珞珈若是要殺他的話,就直接讓人對他動手了,而不是警告他。
雲珞珈眯着眼睛看了會君玄翊,略微考慮了一下,擡手示意禁衛軍離開了。
君玄翊走到雲珞珈身邊,把手還在的那只手遞給雲珞珈,“我身體還有餘毒,看遍了名醫都沒有辦法,我知道你可以治好我。”
雲珞珈低頭看了眼他的手,卻沒有給他把脈。
她冷眼看着君玄翊,譏笑了聲,眼底滿是嘲諷,“你當初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,我不殺你完全是看在你幼兒和妻子的份上,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解毒?”
雲珞珈不知道本身就病入膏肓,並且身中劇毒的君玄翊是如何活下來的。
不殺他,已經是她最大的仁善了。
他是憑哪一點覺得,她會幫他解毒的?
倘若她幫他解毒了,如何對的起那些枉死的將士,還有二師兄的手臂,雲赫的小指。
她本身是不想殺他的,可如今看着他想起那些過往,她就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。
君玄翊看得出雲珞珈恨他,可是他需要活着。
他尋遍了世間名醫,都說對他身上的毒無能爲力,他只能找到雲珞珈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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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雲珞珈,眼神堅韌,“我幫你打贏與西楚的這場仗,你給我解毒,如何?”
雲珞珈看着他,沒有說話。
君玄翊又道:“我瞭解過西楚軍隊的弱點,這場仗若是讓我來打,贏得機率比你高很多,你不想早些爲君青宴報仇嗎?”
雲珞珈雖然有狠勁,也有毅力,也讀過兵書,但對於帶兵打仗,確實算是大半個門外漢。
可虎嘯軍中好的將軍多的是,並不一定需要君玄翊。
她眼神不屑的看着君玄翊,“你覺得我沒有你就打不贏這場仗了?我澧朝英勇的將軍多的是,這場仗必贏。”
“還有,你覺得我會放心把澧朝的軍隊交給你這樣一個人?”
雲珞珈並不信任君玄翊。
她信任虎嘯軍中所有的將領,因爲他們都是君青宴信任的人。
但是君玄翊並不值得她的信任。
他這人人品有瑞太大的問題了,陰晴不定就算了,而且還不擇手段,做事沒有章法,就是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炸彈。
君玄翊沉默了會,看着雲珞珈,語氣淡然道:“我可以先把妻兒給你做人質。”
聽着君玄翊大言不慚的說出這計劃,雲珞珈擡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。
雲珞珈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,“你還是人嗎?他們可是你的妻兒,你爲了自己的性命,竟然把她們交出去做人質。”
她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,君玄翊的臉被打偏在一邊,牙齒劃破了腮部,鮮血順着嘴角流出。
君玄翊轉過頭看向雲珞珈,微微蹙眉,擡手抹了下嘴角的血。
他對着雲珞珈扯了扯嘴角,輕笑了聲,“我把她們交給你,是因爲知道你不會無故傷害他們,也相信我自己不會做讓他們陷入危險的事情。”
他跟雲珞珈不一樣。
雲珞珈不信任他,痛恨他。
可他信任雲珞珈,並且從未恨過她。
他唯一恨雲珞珈的事,便是雲珞珈爲何不能愛他。
可那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。
如今他只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,擁有更多的時間陪着妻兒。
雲珞珈這次沒有再跟他嗆,轉身離開,翻身上馬,“我不會給你解毒的,我勸你有時間還是多去陪你的妻兒吧。”
說完這句話,她吩咐所有人上馬繼續趕路。
君玄翊在她身後冷聲道:“你若不用我,我便去西楚,你知道的,我對澧朝的軍隊更加的瞭解。”
君玄翊本就痛恨澧朝的承德帝,所以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國家情懷。
他只選擇對他有利的。
他的話音剛落,雲珞珈手裏的長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,危險的眯起了眼睛,“那我現在殺了你,省的你成爲禍害。”
君玄翊無所畏懼的看着雲珞珈,“不要太固執,這個交易對你沒有壞處,我中毒在身,只想要活下去,不可能做違揹你的事情。”
“你現在只需要吊着我的命,等滅了西楚,再給我解毒就是了。”
他黑如點墨的眸子裏是真誠,“你知道的,我有能力,絕對可以幫你打贏了這場仗。”
雲珞珈蹙眉聽着他說,槍尖劃破了他的脖子,他依舊面色無波的看着她。
雲珞珈知道君玄翊不戀愛腦的時候,確實是很有實力的。
當初就連君青宴也着了他的道。
而且他一出手幫羌國,澧朝就節節敗退。
就連袁不繁都是死在了他的手裏。
但是戰死這種事是戰場上不可預料的,她不能算做是私仇。
雲珞珈手裏的槍往他頸內插去,刺穿了他的皮膚,鮮血緩緩流出,很快就浸溼了他的衣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