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二十五章:心痛的實感

發佈時間: 2025-05-12 18:03: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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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的山體花環往兩側打開,阿蘭朵帶着雲珞珈和君青宴走進去。

她邊走邊跟兩人說:“這裏是歷代聖女的安息之地,也是苗疆的禁地,我之所以違背苗疆的規矩帶你們來,是因爲知道你們不見到姑姑是不會罷休的。”

進入這道門後,裏面別有洞天,不是普通的山洞,裏面地方很寬敞,有雕刻精美的石門,還有高聳的石柱。

說是個山洞,倒不如說是個地宮。

在門關閉之前,忽然有個身影快速鑽了進來。

秦墨的撫着牆,喘息着,“我也想要見見她,讓我見一見。”

見來人是秦墨,阿蘭朵掏出的武器收了回去。

她鄙夷的看了眼秦墨,拿出了她當年對雲珞珈那尖酸刻薄的語氣對秦墨道:“你以什麼身份見她?你這種負心人不配見她。”

聽到阿蘭朵的話,雲珞珈和君青宴知道了,關於巧姑跟秦墨的事情,阿蘭朵應該是知道的。

苗疆聖女是不可以嫁人生子的,所以當初秦墨丟下懷孕的巧姑,讓巧姑孤立無援的生下了君青宴,用盡手段才隱瞞下她生過孩子的事情。

可以說,巧姑的很多苦難都是秦墨帶來的。

這也是雲珞珈和君青宴跟秦墨不親近的原因之一。

雖然某些方面秦墨是被動的,可是他明知道自己是這個世界的過客,卻還讓巧姑有了身孕,這便是他的錯。

秦墨並未辯解,他只想要最後再看巧姑一眼。

石門已經關閉,阿蘭朵並未趕秦墨離開,轉頭給了他們三人每人一顆藥丸,帶着人繼續往裏面走去。

一路的牆壁上都有油燈,可以清楚的看到地宮的全貌。

在不知道下了幾次樓梯後,阿蘭朵終於在一個小的石門前停下了。

她再次用自己的鑰匙打開了石門,石門緩緩打開後,有些不可思議的一幕呈現在衆人的眼前。

看到眼前的場景,雲珞珈瞬間皺緊了眉頭,隨後回頭觀察君青宴的神情。

君青宴的臉色很沉,眸色陰冷的嚇人,渾身都散發着怒意。

只有秦墨驚呼了聲,擡腳就要衝進去,卻在進門前被阿蘭朵攔住了。

門內是單獨隔開的石房,裏面不棺槨,而是一張石牀。

衣着華麗的女子躺在石牀上,全身都被不知名的蠱蟲附滿了,只露出一張美豔絕倫的臉。

那就是巧姑的臉,只是看起來慘白毫無血色,雖然沒有屍斑,但一眼就看得出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。

君青宴隱忍的手背青筋凸起,眼眶泛紅,怒問阿蘭朵,“爲何這樣?這是要用巧姑的身體養蠱是嗎?”

躺着被蠱蟲附着的是他的母親,他憤怒到了極致。

若是阿蘭朵不給他個結束,他就掀了這苗疆。

“阿兄,我知道你傷心,姑姑知道你們要來,交代我不要惹怒你,讓我好好與你們說,不然我也不會帶你們來這禁地。”

阿蘭朵沒有讓任人進去,直接就關上了石門,準備帶着他們離去。

君青宴不走,“我要帶巧姑離開苗疆,給她建造陵墓安葬。”

阿蘭朵無奈嘆息:“你先隨我離開,聽我說完再決定要不要帶她離開。”

聽到阿蘭朵的話,君青宴稍微冷靜了些,隨着她往外走去。

阿蘭朵邊走邊說:“姑姑她屬於是壽終正寢,苗疆每一代聖女在被選中後,便會服下上上一任聖女身體養出來的駐顏蠱,駐顏蠱會在聖女體內隨着聖女一起成長,到聖女二十歲會融入聖女體內,所以歷代聖女無論多大年紀,容貌都會維持在二十歲的樣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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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蘭朵說着無用的事情,君青宴有些不耐煩,可卻沒有打斷她。

阿蘭朵繼續說:“聖女在苗疆並非是權力頂端的人,說白了就是苗疆用來養蠱的器皿。”

說到這裏,君青宴的臉色更冷了,“拿人養蠱?”

“對,聖女的血可以養出更好的蠱蟲,但是必須是處子的血,姑姑雖然是生了你,可她在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,幾乎是流乾了身體的血,用了血蠱續命,這也是長老們沒有發現端倪的原因。”

說白了,苗疆的掌權者,是那些代代相傳的長老。

她們聖女也是被他們掌控的傀儡而已。

這些都跟巧姑的死無關,阿蘭朵接下來才說巧姑的事情,“歷代的聖女只能活到四十歲,就得獻身養蠱,就是你們看到姑姑的那樣。只有聖女的血養出來的蠱,纔是最上乘的蠱。”

走到最後一層臺階,阿蘭朵沒有繼續往外走,而是站在原地,“姑姑其實早就該回來獻身養蠱了,可因爲她有阿兄這個靠山,長老們動不了她,幾次讓人去接近她都失敗了。”

她嘆了一口氣,看了眼君青宴,才繼續,“直到她回來取解血蠱的蠱母,她能拿到,被長老發現了,長老要求她必須要回來獻身養蠱,才願意將蠱母給她。”

蠱母也需要養血蠱的人餵養一些日子,而且很傷精氣,一般養完蠱母半年後,身體就會油盡燈枯,所以她才選擇在最後的時間貢獻了自己。

幾人聽完之後,內心都覺得五味雜陳,說不出的難受。

雲珞珈內心酸澀,覺得要不是自己神志不清,誤將血蠱放進空間讓君青宴吸收,巧姑也不需要回來取蠱母。

君青宴覺得是爲了救他,巧姑纔會以身飼蠱,付出了生命。

他這個兒子做的實在是不到位,連自己母親生命即將走到盡頭都不知道。

秦墨垂眸不語,腦海裏一直迴盪着巧姑生孩子大出血差點沒了。

之前他一直都覺得他是這個世界的過客,可是巧姑的忽然離世,他忽然對這個世界有了實感。

心痛的實感。

這些年,巧姑極少跟君青宴說起苗疆的事情,君青宴對苗疆並不瞭解。

若是早知道,這種以身飼蠱的行爲,他定然是會阻止的。

他蹙眉沉默,眸光深邃如淵,內心怒意橫生,許久才說:“這種陋習該改。”

阿蘭朵苦笑,“傳承千年的習俗,哪裏就那麼容易改。”

她看着君青宴,眼睛裏有了笑意,“但是姑姑說你與阿嫂可以做到。”

石門外面傳來了渾厚的男人聲音,阿蘭朵嘆息:“有人找來了,一會所有的事情我來扛,你們什麼都不用說,我是苗疆聖女,他們不敢動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