鬱承笑道:“行啊,你這裏最安全,我回去跟她商量一下,她要是同意,我就把景彥送到你這來。”
久久擡頭,看着鬱承道:“太好了,叔叔,弟弟要是來了,我會照顧好他的,好喫的好玩的我都讓着他。”
鬱景彥一聽要爸爸要把他送到這裏來,“哇”一聲哭了,“爸爸,我不想跟你和媽媽分開。”
鬱承還沒說話,久久的手已經幫鬱景彥擦起眼淚來,她邊擦邊說:“彥彥,男孩子不能動不動就哭,我和爸爸、媽媽一直是分開的,我就不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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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彥:“真的”
久久:“當然,我可勇敢了,彥彥也要勇敢,不能做媽寶男。”
什麼是媽寶男?
鬱景彥清澈的眼裏都是不解。
接着,久久掰着手指頭哄景彥:“我會講好多好多睡前故事,我講給你聽啊,搭積木我可厲害了,我會教你的,我還可以推你玩鞦韆,張老師和曉星老師也特別好。”
說完,久久把蜷在她腿上的雲朵一把撈起,讓景彥去摸。
景彥伸出手,怯怯地在雲朵身上摸了一下。
“喵……”
久久:“雲朵就喜歡你這樣的孩子。”
景彥睜着圓溜溜的眼睛,問:“真的?”
久久拍了拍小胸脯,“真的,你相信我,雲朵是我女兒。”
景彥:“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,我一個人害怕。”
久久:“當然可以啦,我罩你,雲朵會陪我們的,她可厲害了。”
景彥:“姐姐,我們去玩鞦韆好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久久撈起雲朵,牽着鬱景彥的手朝門外走去,嘴裏兀自說着:“潮笙哥哥要是來了,這裏就更好玩了。”
鬱辭忙出聲道:“你弟弟還小,抓不住鞦韆。”
久久應聲:“爸爸,我會看着他的。”
鬱承看着被侄女PUA成功的兒子開心地跑出別墅大門,不禁失笑,道:“你這女兒嘴皮子是真厲害。”
鬱辭挑眉:“那當然,隨她媽媽。”
兜裏的手機響了,鬱辭拿出來看了一眼。
“四哥,我晚上的飛機”
……
明城,絲絲細雨綿密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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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靜安扶着蘇墨白從車裏出來,與等在陵園門口的陶行舟慢慢走上墓園最上面那層。
外婆的墓碑前擺着很多束鮮花。
每年的這個時候,明城劇團的師兄弟姐妹們,很多外婆以前的戲迷、朋友都會來這祭拜她。
蘇墨白和陶行舟將花擺到墓前,點上三支香。
蘇墨白對着墓碑自說自話了很久,許靜安知道,這八年,他不能登臺唱戲,內心其實非常苦悶,現在腿漸漸好了,心裏是很高興的。
祭拜完,許靜安客串小生,三人唱了一段《羣英會》。
出了陵園,陶行舟邀許靜安和蘇墨白去茶樓坐坐,蘇墨白笑說要回家收拾些東西帶去雁城,讓他倆先去。
將蘇墨白送到家裏,許靜安叫兩個保鏢跟他一起回去。
許靜安跟陶行舟去了附近一個茶樓。
嫋嫋茶煙。
陶行舟笑着說:“小滿,我外公給我張羅了很多相親對象,這次回來我有的忙了。”
許靜安望着陶行舟,淺淺笑着,“肯定會有合你眼緣、心緣的姑娘。”
“……希望吧。”
“行舟哥,你這麼好,只要心裏把我放了,就會發現身邊的好姑娘。”
陶行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笑道:“真要把你放走了,挺捨不得的。”
不捨得又能怎樣?
愛情是最無法強求的。
認真來說,他來到許靜安的世界很早,許靜安五歲的時候,他就出現了,佔盡了先機。
可兩個人的相愛,不是論先來還是後到的。
他一直順遂,於少年之時遇一心動之人,珍之重之,卻因爲偶然一個打盹,心愛的姑娘就遇到了那個讓她哭,讓她笑,讓她低下高傲的頭顱的人。
如果沒有鬱辭,是不是會是另外一個故事……
不,他希望她從此幸福。
許靜安舉杯抿了一口茶湯,緩緩擡頭,眼裏蘊着一點晶瑩,“行舟哥,早點給我找個嫂子啊,你的愛情天珠我最多還給你保存半年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陶行舟回得遲緩,定定地看着她,道:“小滿,給我三顆糖吧。”
許靜安嘴角、眉梢都勾了起來,從揹包裏拿出一個小布袋,從裏面掏出三顆糖果,放進陶行舟手心裏。
晚上,蘇墨白叫上明城劇團的衆多師兄弟、姐妹們,大家聚在老房子附近一家餐館。
明城劇團面臨解散,大家都各謀生路去了,有的不唱了,有的去了外地劇團,不願離開明城的,很多進了活動公司,平常接些商演,能謀生,但謀不了富。
這就是京劇演員的現狀。
大多數掙扎在底層,有的堅持不下去了,只好離開喜歡的戲臺。
大家都高興蘇墨白的腿能走了,喝得有點多,連不怎麼喝酒的小舅舅回酒店的時候都醉話連天的,坐在輪椅裏傻笑。
回到酒店,吳成帶保鏢先在房間裏仔細檢查了一番,確認安全後,才讓許靜安進去。
關上房門,許靜安發了個視頻電話給鬱辭。
手機屏幕上,鬱辭抱着久久坐在沙發上,說在陪她在看《小豬佩奇》。
小時候,鬱榮生看他看得很嚴,給他安排了很多私教課,他的童年是被各種書本、知識佔據的、
動畫片,那是沒有的。
跟久久看了動畫片之後,鬱辭才知道,女兒嘴裏很多妙言妙語都是從動畫片裏學來的。
久久插話,“一日不見,如隔三秋,媽媽,你纔出去一天,我就好想好想你了,你快點回來,爸爸給我找了個小玩伴。”
許靜安正欲問,房間門鈴聲突然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