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桂枝板着臉說:“臭小子,敢拿我開涮!我正在教訓你媳婦,她沒一點合我心意!”
鬱辭嬉皮笑臉道:“奶奶,都承認小滿是我媳婦了,您這老太太,非要扮刀子嘴、豆腐心!彆扭不?”
話落,他牽起許靜安的手,說:“去你對我一見鍾情的地方坐坐,等那小丫頭玩好了,咱就回去。”
許靜安啐道:“鬱辭,你胡說什麼?我哪有對你一見鍾情!”
鬱辭看着她羞紅着臉嗔自己的樣子,心間微顫,胸中愛意突然如潮水般洶涌澎湃。
他當着夏桂枝的面,一低頭吻住了這個女人。
“夠了!沒大沒小,當我隱形的呀,我這老太婆眼睛要瞎了!”夏桂枝老臉一紅,起步就走,又吼了一句:“回什麼回!這裏有你們住的房間,明天再回!”
鬱辭懶散回了句:“久久和景彥明天要上課。”
兩人十指緊扣着走到蓮花池邊,坐在八角亭裏,相擁靜靜地坐着。
許靜安看着前方合抱的合歡樹,“和你離婚前的最後一晚,我在這裏坐了很久,想着這個院子裏的合歡花以後再也看不到了,沒想到今年還能看到。”
鬱辭:“對不起。”
許靜安:“我不想要你的對不起,就想要你以後的每一年都會讓我看到。”
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這個男人。
“小滿,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,絕對不會再和你分開!”
鬱辭舉起她的手,貼在自己臉上,語重情深,眼底溢滿愛與溫柔。
許靜安挑眉,摸着他輪廓分明的臉,道:“我年老色衰的時候,你不能嫌棄我。”
“好,我要是變得油膩,有大肚腩的時候,你也不能嫌棄我。”
許靜安慵懶地靠在鬱辭懷裏,擡頭看着天空,月亮看起來是一個完整的圓形,非常明亮。
“今晚望月,月滿是盈,月虧是缺,婚姻可能也是如此,如果我倆有分歧,鬱辭,一定要一起解決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翌日上午,許靜安回了趟青雲巷看爺爺、奶奶,兩位老人怕她出國喫不慣國外的食物,特意做了幾罐自己做的香菇醬讓許靜安帶去。
經過十三個小時的飛行,一行四十多人凌晨到的BL,緊鑼密鼓的彩排完,已經到了下午。
這次出差,鬱辭堅持讓吳成帶着三個保鏢跟着她,晚上,許靜安帶着吳成去當地一家餐館裏喫完飯,步行去塞納河畔。
鬱辭在微信上給她發了五年前在塞納河畔的留影,許靜安找到那個地方,在那也拍了幾張照片,傳給了鬱辭。
很快,她就收到了鬱辭的微信:【可惜,你旁邊少了一個我。】
許靜安:【我可以把你P上去。】
第二天,許靜安跟修竹和團裏一幫同事打卡了幾個着名景點,下午趕到當代藝術中心。
這次的兩地春季文化交流盛典分成好幾個表演場地,雁城劇團被選用的兩臺戲輪流上演,各表演兩場,整個行程是四天。
第四天上場的是《霸王別姬》,六點半準時開唱。
兩個小時後,許靜安扮演的虞姬唱出最後一段婉轉而悠揚的唱腔:“漢兵已掠地,四方楚歌聲。大王意氣盡,踐妾何聊生。”
嗓音幽咽,如泣如訴。
她唱完最後一個音,緩緩擡起手,仿若握住了一把無形的劍,以極其緩慢又堅定的速度,向脖頸處送去。
就在這一瞬間,臺下轟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。
隨着虞姬緩緩倒下,霸王單膝跪地,抱起虞姬,仰天怒吼。
……
大幕緩緩落下,整場表演結束。
許靜安卸完妝,吳成拿着她的電話匆匆走進來,說是鬱辭打來的。
許靜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伸手接過電話,急切地“喂”了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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鬱辭低沉磁性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,“出來,我在劇場外面。”
簡單的幾個字,卻讓許靜安的心猛地跳動起來,她一股腦將化妝臺上的瓶瓶罐罐收進化妝包裏,然後去更衣間換下水衣,塞進挎包。
她拎着挎包就往外衝,吳成笑道,“挎包給我吧。”
許靜安聞言將挎包塞給他,快步朝劇場外跑去,高跟鞋踩在地上噠噠作響。
她跑出劇場,看到鬱辭那熟悉的高大身影就站在不遠處,燈光給他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。
許靜安快步跑到鬱辭面前,一下子撲進他懷裏,嗔道:“你怎麼來了?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。”
鬱辭緊緊抱住她,下巴輕抵着她的頭頂,溫柔地說:“想給你個驚喜,爲了趕上你的表演,我的時間幾乎精確到小時,你化妝的時候我也纔剛下飛機。”
許靜安擡起頭,滿是歡喜與雀躍地看着他,眼裏的愛意快要溢出來了。
她微微踮起腳,紅脣微啓,貼上鬱辭溫潤的脣瓣。
鬱辭深深吻上她,將她籠在自己寬闊的懷裏。
身後傳來說話聲,許靜安連忙推開鬱辭,臉蛋紅撲撲的。
“我倆都出來了,久久怎麼辦?你跟她怎麼說的?”
鬱辭用指腹在她臉上輕輕撫摸着,“爺爺、奶奶過去陪他倆了,駱冰和韓冬都在,家裏還有那麼多保鏢,蚊子都飛不進去,你就放心吧,久久讓我倆帶禮物回去。”
許靜安抿脣輕笑。
鬱辭:“打電話給你領導,請一個星期假,帶你去看極光。”
許靜安的眼睛瞬間變得亮亮的,笑問:“你要帶我去阿比司庫?”
“嗯,再不去就晚了,這個時節去還能抓到阿比司庫極光的尾巴,不然得等到下半年。”
男人的聲音裏染着笑意,垂眸看着她的小腹,接着說:“小滿,下半年你可能沒時間去,說不定那時久久有弟弟妹妹了。”
許靜安啐道:“好好說話!”
許靜安拿出手機,撥通曹團長的電話,說了請假的事。
曹團長一聽她要請假一星期,有點爲難,說時間太長,回去就要安排她上戲。
鬱辭示意許靜安將手機給他。
“曹團,我是鬱辭,我想帶我太太去一趟北歐。”
曹團一聽是鬱辭,哪還能說不批,笑着回道:“好的,好的,鬱總,祝你們玩得愉快!”
出了劇院,鬱辭帶着許靜安遛達到塞納河畔,找到許靜安拍照的地方,笑着說:“小滿,圓你想在這裏跟我一起拍照的心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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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靜安甜笑着偎依在他懷裏,問,“你那時學習那麼忙,怎麼會來這裏?”
“那年聖誕節被大伯暗算後,有一段時間情緒不是很好,跑來這裏散心了。”
鬱辭說完,讓吳成一路給他倆拍了好些照片,沿着塞納河畔走進一個咖啡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