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誕節過後，緊接着就是元旦。
去年沒能一起跨年，今年不想再錯過。
已經做完想做事，想完去的地方，結束巴黎之行他們買了最快的航班回到陽城。
都沒回南城。
曾經說好的一起見證江邊跨年是不是真的有同事他們說的那麼熱鬧，終於兌現。
確實挺熱鬧。
現在的年輕人都很瘋狂，即便去年元旦莫言已經感受過一次，她還是覺得很快樂。
因爲今年身邊有他。
姜妍約她跨年被莫言直接拒絕，原因很簡單。
“我想和林景程一起跨年，就我們兩個。”
江邊還是一如既往的人多，吵鬧，莫言拉着林景程的手穿越在人海里，看到他被周圍的人擠來擠去，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。
問他，“感受怎麼樣。”
在人羣裏擠來擠去的感覺。
“挺好。”
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好，莫言心情是挺好，因爲很難看到他如此接地氣的一面。
他們去的有點晚，找的位置不太好，有點靠後。
站定後莫言有些氣餒，她個子不高，前面的視線被人擋着。
林景程安慰她，“別擔心，你會看到。”
煙花在空中綻放的同時，伴隨着莫言一聲驚呼。
她驚魂不定的低頭看着林景程，“你幹嗎。”
“現在能看到嗎。”
莫言手扶着他的脖脖頸，在上面顫顫巍巍的，根本沒來得及往前看。
現在才擡頭往前面看去，“能。”
怎麼可能看不到，這個姿勢她比他都高出一截。
莫言在心裏感慨，想不到他臂力這麼驚人，她體重不算輕。
看來還是不夠了解。
倒計時數到一的那一刻，莫言和林景程同時同時出聲。
“新年快樂！”
“新年快樂！”
不同的是莫言說的時候低頭吻了他。
嗯，第一次低頭吻對方，之前每次都是仰頭。
只能說，感覺不賴。
——
七月，一個無聊至極的週六。
莫言在客廳看最近追的綜藝節目，林景程在書房開會。
開完會出來在客廳陪她看了一會兒電視，說公司有事出去一趟。
莫言注意力都在電視上，敷衍的點了點頭。
林景程看了她一眼，搖搖頭起身離開。
南城三伏天，很是燥熱。
綜藝節目看完，莫言閒來無事，纔想起林景程，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，對方說快了。
等了半小時，沒見人影，莫言練起瑜伽。
既然熱，就痛痛快快的出一身汗吧，她把空調關掉。
林景程回來進門後一頓，她沒開空調。
換了鞋，往裏走，莫言在客廳靠着陽臺的位置的瑜伽墊上躺着。
整個人放空。
聽到動靜回神，“你回來了。”
“嗯，不熱嗎。”
“熱啊，出出汗，爽極了。”
她臉上紅暈猶存，林景程沒敢開空調。
晚飯過後，林景程洗完碗在書房的沙發上找到莫言，她在看書。
這是和林景程在一起後莫言形成的習慣。
如果是以前，她看書必睡着。
現在偶爾也會。
林景程坐在她旁邊看了兩頁，隨口提議道：“出去走走？”
莫言側頭看向他，“現在？”
“嗯。”
“好啊，走吧。”她合上書。
說走就走。
等坐上車後莫言還很懵，不是說出來走走，怎麼還開車。
“不是在附近走走嗎。”
林景程擺弄着方向盤，“你一整天沒出門，去轉轉。”
好吧，去哪都可以。
莫言打開播放器放了音樂。
正好放的是【夏天的風】。
歌詞很適應現在的季節。
七月的風懶懶的
連雲都變熱熱的
不久後天悶悶的
一陣雲後雨下過
………………….
莫言沉醉在歌聲裏，隨着音樂一起擺動，心情愉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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駕駛座上的男人同樣脣邊勾起弧度。
到了目的地，林景程先下車，莫言隨後。
再一次來到這裏，莫言心情有些難言。
車子開到一半，她就感覺到線路有些熟悉，不過她沒問，直到現在下車。
她才確定，沒記錯。
今晚有星星，零星點點，不至於完全看不到路。
兩人牽着手，林景程在前，她在後。
莫言嘴裏還哼着剛纔聽的那首夏天的風。
快到山頂的時候，莫言似乎看到了燈光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。
等到了地方，確實有。
不止有燈光，還有一個小帳篷，兩張椅子和零食。
很唯美，有點像露營，又不太像。
莫言對面前的人，“你是準備在這待一晚上嗎。”
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你什麼時候準備的。”
爬這一小段山路，雖不至於很累，也有點微喘。
莫言坐下，平息氣息。
林景程緊隨其後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。
對方好像也無所謂他回不回答，估計讓徐澤佈置的。
深吸了一口氣，山裏的空氣就是新鮮。
莫言閉眼，聆聽周圍的聲音。
等睜眼想同林景程說話的時候，那人正跪在她面前。
看她睜眼，輕呼出一口氣，緩緩出聲：
“我是個慢熱的人，你說喜歡我，問我有沒有女朋友的時候，我心裏沒有太多感覺，只當你和其他人一樣，因爲我的皮囊一時興起。”
畢竟她年齡比他小几歲。
他輕笑了一下，繼續說：“沒想到再次見面，你還在糾結那個問題的答案，如此固執，還直言要追我。
其實當時對你不反感，甚至覺得你很有趣，每次見到我表現的都很小心翼翼，小心翼翼的同時有很大膽，很矛盾。
每次對話你的話題很跳躍，讓我無法跟上你的思維。
不過正因爲如此，我纔會注意到你，覺得你很有趣。
直到那天，你吻了我，我看似鎮定，其實內心很震驚甚至還有些無措。
可能你會覺得不可思議，那也是我的初吻。
在路口看到你心神不寧要闖紅燈的時候，我很生氣。
至於爲什麼生氣，送你回去的路上我想了一路。
所以纔有了在你樓下那段對話，問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。
莫言，我是喜歡你纔會和你在一起的。”
林景程深深的看着她。
莫言眨了下眼。
他還在繼續：
“確認關係後，我的生活並沒有發生太大變化，像我跟你說的那樣，會經常出差，沒什麼時間陪你。
工作佔據我大部分時間。
這不是主要問題，主要問題是我沒有情感經驗，不知道談戀愛該如何相處。
我只知道，當時的狀態我很滿足。
有工作，有你。
在我心裏，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。
只是剛好和你所期待的戀愛存在差異，所以纔有了後來的矛盾。
在這段關係裏，我沒你想的那樣泰然自處。
想你的時候也會衝動，大晚上臨時開車去陽城找你。”
在莫言驚訝的眼神中，林景程說：
“是的，那次去陽城不是出差，是想見你。”
莫言眼皮顫動，張了張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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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他打斷，“你先聽我說完。”
莫言點頭。
“莫言，我不完美，以前和你在一起時即沒能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情誼，也沒對你說過喜歡。
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做，也不善於言辭。
看到你的時候會覺得安心，在你睡着的時候會靜靜地觀摩你的睡顏。
也許一開始的喜歡並不深刻，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，長時間相處，日積月累，這份喜歡早已深入骨髓，怎麼也戒不掉。
這兩年我很幸福。
是前三十年從未有過的幸福感。
是你讓我體會到了什麼是愛情。
我很貪戀，也很貪心，想一直這樣幸福下去。”
說完，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一個小方盒，打開是一枚鑽戒。
“你願意嫁給我嗎，嫁給這樣不完美的我。”
見他跪下的那一刻莫言心裏有感他可能會求婚。
他在講以往的時候，莫言才知道原來她的愛情一直都存在。
一開始或許不對等，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他也默默喜歡着她。
整個過程她沒有笑也沒有哭，甚至都沒有激動，很平靜。
安靜的聽他訴說與她以前所以爲的天差地別的他的內心所想。
直到他拿出戒指這一刻，她也沒有其他表情。
林景程手心出汗，有些緊張。
舉着戒指的動作維持了許久。
莫言纔有反應，呢喃出聲，“林景程，你真傻。”
他內心鬆一口氣，“所以，你願意嫁給我這個傻子嗎。”
“我願意。”
莫言伸出手，林景程給她戴上戒指。
戴完後莫言順勢抱住了他，“林景程，你怎麼這麼好，我很幸運。”
很幸運遇到的人是你，給我的愛情畫了圓滿的句號。
涼爽的風吹過樹梢，帶來陣陣清新和寧靜。
帳篷外兩人擁抱的身影，溫馨且幸福。
以前她只是想感受感受夏天在山頂吹風是種怎麼樣的體驗。
他記住了她的話，並給予了她具象化。
莫言愛上了這種感覺，此後經年不忘。
不過不是因爲山和風，而是因爲他。
冬天初遇，夏天再遇。
春和秋是他們感情過渡和見證。
以前莫言喜歡春天，綠意盎然，萬物生機。
和他在一起之後，一年四季她都喜歡。
以後他們還有會有很多很多個春夏秋冬~
【全文完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