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9、你不讓,我們就硬闖(3)

發佈時間: 2025-05-15 13:18: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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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遠眸間閃過一絲詭譎的暗光,隨後露出一抹微笑,“三師兄說的是哪裏話,三師兄進出南柳山莊,我自然是沒有意見。”

說着,他話鋒一轉,“三師兄要進去也可以,易軒不能進,還有師父現在不在山莊,你要是想見師母,必須得到師父的同意。”

說着,他拿出手機,作勢要給任南打電話。

“等等。”

低沉的嗓音,音色涼薄,透着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。

這聲音

易軒眸光一亮,回頭望去,陽光下,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來。

他喜上眉梢,太好了,二師兄來了,不用看明遠在這狐假虎威了。

明遠看見不遠處走來的男人,臉色微沉。

該死,他怎麼也回來了。

走上臺階,段凡瞥了眼輪椅上坐着的人,隨後又睇給易軒一記冷眼。

膽子大了,敢瞞着他帶着藍熙偷偷回風雲城。

易軒摸了摸鼻子,一臉無辜。

他也只是聽三師兄的話,這使不能怪他啊。

他也很無辜的好吧。

段凡收回視線,轉頭看向明遠,語氣強勢,“我們要看望師母,你有意見嗎”

明元笑容略顯僵硬,“我也只是照師父的命令辦事,還望二師兄不要爲難我。”

段凡一句話直接懟回去,“師父從未說過不准我們來看望師母。”

明遠語塞,“”

“我們只是來看望師母一下,半小時就走。”段凡淡聲說道。

“你不讓,我們就硬闖,你看着辦。”

他明目張膽的威脅,明遠臉色黑如煤炭。

光憑段凡一個人,他不擔心,但是他那些古古怪怪的藥才令人懼怕。

遲疑片刻,他側身讓出路。

他倒是要看看他們想耍什麼花招。

“走吧。”段凡看了易軒一眼,然後伸手推着輪椅進去。

經過明遠面前,易軒冷哼一聲,“真以爲七七不在,你就能肆意妄爲了”

他搖了搖頭,大搖大擺地走進山莊。

明遠陰沉着臉,對他來說,這輩子最討厭聽到的兩個字就是夜七。

同樣都是孤兒,都樣都是被師父撿回來收養的,她卻永遠高他一頭,她夜七可以隨心而爲,不受拘束,甚至還被風雲城內部的人視爲天才。

而他,只能循規蹈矩的聽人使喚,成爲師父的傀儡,不能有半句忤逆。

他不服,更不甘心。

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,明遠眼底閃過一絲恨意,邁開腳步跟了上去。

繞過長長的走廊,左往右拐,複雜的路線像極了在走迷宮。

如果不是從小生活在這裏,易軒感覺自己都得迷路。

終於,聽柳院的牌匾映入眼簾。

門口的梅花開得正豔,粉嫩的花蕊泛着一陣暗香。

易軒腳步一頓,脫口而出地感嘆道,“七七要是還在這裏,這些梅花肯定得禿了。”

藍熙淡笑,七七那個調皮鬼。

這時,院裏走出一道人影。

女人大概四十多歲左右,穿着一身淡藍色的衣褲,素顏朝天,眼眶微紅,神情透着幾分憂愁。

“趙姨。”易軒興奮地喊道。

被喊做“趙姨”的女人循着聲音望了過來,看見他們三人,瞬間喜極而泣。

她小跑了過來,呼吸微喘。

“你們三怎麼回來了”

她拉着易軒,熱淚盈眶,“你這小子,這麼久不回來,可擔心死趙姨了。”

易軒笑眯眯地道,“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嘛。”

趙姨抹了抹眼淚,低頭看向藍熙,關心問道,“三少,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,是不是最近身體又不舒服了”

藍熙搖頭,眸間的笑染上溫度,“好着呢,只是天氣涼了,有點冷而已。”

趙姨看着他們三人,眼淚止不住地掉落,“沒事就好,你們都沒事就好。”

他們打小就是她看着長大,她早就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孩子了。

易軒急聲問道,“趙姨,師母呢,她好不好”

趙姨眼底的喜意褪去,眉眼間滿是哀愁,“夫人她還是老樣子,最近感冒一直反覆,整個人都瘦了一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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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七小姐去世之後,夫人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靈魂一般,經常都是以淚洗面。

聞言,易軒三人表情變得嚴肅。

“我帶你們進去吧,夫人看見你們三人來,肯定會高興的。”趙姨道。

藍熙三人跟着她身後走進院裏,觸目而及都是怒放的梅花。

房門半開着,零落的花瓣吹了進去,孤零零地躺在地上。

趙姨推門走了進去,“夫人,二少他們回來看您來了。”

段凡三人跟在後面,和外面光線充足不一樣,屋裏的窗簾都合上,昏暗的光線讓人不由感到一股窒息感。

易軒皺了皺眉,“趙姨,這窗簾怎麼不拉開,還有房間裏怎麼不開燈啊。”

趙姨小聲道,“夫人不讓。”

聞言,易軒愣住。

那邊,藍熙看了段凡一眼,後者會意點頭,轉身走去開燈。

藍熙推着輪椅,慢慢靠近坐在搖椅上的女人。

燈開,屋裏瞬間變得明亮。

坐在搖椅上的女人的容貌暴露在燈光下。

五官姣好,眼角泛着絲絲細紋,即便如此,還是能看得出女人年輕時也是個清麗的美人。

或許是許久不見陽光,女人的臉色透着幾分病態的蒼白,眼神空洞地看着手裏的相框,像是被剝走了靈魂的傀儡一般,毫無生氣。

藍熙鼻頭微酸,自從七七出事之後,他們幾人都很少回來,尤其是師父在,他們想要見到師母根本不是件簡單的事。

這應該是七七出事之後,他們第二次見到師母了。

他聲音不由哽咽,“師母。”

坐在搖椅上的女人不爲所動,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。

“師母,你看看我們,我們回來了。”易軒衝了過來,跪倒在她面前,一把握住她的手。

觸手而及,都是咯人的骨頭。

易軒看着她幾乎瘦成紙片人的模樣,眼底隱忍的淚水倏地落下。

常言道,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處。

“師母。”

晶瑩的淚珠滴到女人的手背上,女人五黑的眼珠子動了動,緩緩抽回手。

她面無表情地看了易軒一眼,隨後又看回懷裏的相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