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差一點,就差一點點,他就可以利用君青宴奪得皇位,讓雲珞珈做他的皇后了。
君青宴只知道雲珞珈找了君玄翊,但影衛沒能進賭場樓上,所以他並不知道君玄翊跟雲珞珈的交易是什麼。
他猜測了大概,雲珞珈找君玄翊幫忙救出丞相府的人,君玄翊提出一些要求。
但他確實沒想到君玄翊的條件是娶雲珞珈,
而云珞珈還答應了他。
看到君青宴皺起了眉頭,君玄翊笑了起來,“小皇叔心裏是不是不舒服,不舒服也是可以理解的,就好比我籌備多年,卻在關鍵時刻功虧一簣。”
他臉色突然沉了下去,猛地掀翻了棋盤,“就差一點點,君青宴,你可真是錶子立牌坊,又想要權利,又不想擔謀權篡位的罵名。”
他目眥欲裂的盯着君青宴,眼底滿是瘋狂,“憑什麼你一出生什麼都是最好了,得到最好的寵愛,堪比皇帝的權利,還能娶到自己想娶的女人。”
忽然,他眼圈有些發紅,對上君青宴的視線,低聲祈求,“小皇叔,我不要皇位了,你把她給我好不好?只要你把她給我,我會安心的供你差遣,絕不會忤逆你。”
他眼神帶着幾分病態,抓住了君青宴的手,“不對,我可以做你的傀儡,把那個皇位給我,我把權力都給你,什麼都不管,我只想給她她最想要的皇后之位。”
這麼多年他體會到的只有苦澀,只有雲珞珈讓他感受到了甜。
也只有跟她在一起時,他纔會感受到自己除了報仇和權力之外的欲望。
他本來沒準備這麼快行動的。
本想一步步慢慢來,取得皇帝的信任之後,再想辦法取得君青宴的認可。
可看着雲珞珈跟君青宴的婚期近了,他的心便一日日難受。
他絕對不允許雲珞珈嫁給別人,所以他冒險提前行動了。
他的心太急了,所以他輸了,輸給了準備充分的君青宴。
君青宴冷眼看着他,猛然把手臂從他手中抽出來。
他眼神冷漠的看着君玄翊,冷聲道:“君玄翊,本王看你是瘋了。”
君玄翊譏諷的笑了起來,當着君青宴的面脫下了身上的衣服,露出滿身的傷疤。
“我瘋了,你看,這裏是他們用燒紅了火鉗子燙傷的,這裏,是他們用凍硬了的鞭子抽的,大冷天的,我穿着單衣,他們一抽就帶走一片皮肉。”
他看着君青宴,指了指腰間的疤痕,“這裏,是我在偷喫泔水的時候,他們摔了泔水盆,把我推倒在上面劃開的。”
君玄翊遍體鱗傷的傷疤,他眼神陰冷,一道道疤痕跟君青宴介紹。
“你沒有被人往臉上尿尿吧,沒有喫過泔水吧,沒有大冬天穿着單衣去林子裏砍柴吧。”
“這些你都沒有經歷過,有什麼資格說我瘋了?”
第一次有人爲他治傷,第一次有人在他受傷時把自己的外衫給他。
第一次有人關心他的傷,也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人生苦應該喫點甜的。
所有的第一次都是雲珞珈給他的。
他想要個雲珞珈有什麼錯?
他就是想要雲珞珈,哪裏就瘋了?
這個人錦衣玉食,從小就在蜜罐子里長大,有什麼資格說他瘋了?
他就是瘋了又怎麼樣?
難道他不該瘋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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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他皇位和雲珞珈都要得到了的,都是眼前的這個人毀了他的一切。
他這副瘋癲的樣子,看的君青宴皺起了眉。
不可否認君玄翊確實受了很多的苦,可這並不是他造成的。
皇家之人的無情他深有體會。
君玄翊所受的苦都是皇帝的無情,還有皇后的殘忍所致。
君玄翊的手在袖籠中緊握成拳,掌心都要被指甲戳出血了,他才緩緩地鬆開手。
此時不能對君青宴動手,根本沒有勝算。
但他絕對不會這麼認輸的。
他要皇位,也要雲珞珈。
這些都是本該就屬於他的。
君青宴對他起了些惻隱之心,皺着眉看了他良久,將他把衣服拉起來,“日後不會有人敢如此對你了。”
他將君玄翊的衣服整理好,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擡步帶着小林子離開了二皇子府。
當夜,君青宴在寢殿的院中舞了一夜的槍,全身的衣服都溼透了,他卻好似不知疲倦,也不聽人勸告,好似這般舞着心裏才舒坦些。
雲珞珈答應嫁給君玄翊,並不是因爲她對君玄翊有感情,而是說明家人對她很重要。
相比較於一家人的性命,君青宴自知雲珞珈的選擇沒錯。
可君玄翊說雲珞珈想要做皇后。
做皇后!
那個皇位他只差臨門一腳,並不是得不得,而是……
相比較一夜未眠的君青宴,雲珞珈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。
她知道了十一的下落安心了下來。
加上這些日子實在是沒休息好,喫晚飯的時候就開始犯困了。
等吃了晚飯回來,她趕緊讓墨鸞和青鳶給她準備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。
洗澡時都要睡着了,後來墨鸞還在給她擦着頭髮,她就已經進入了夢鄉。
許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的她,這一覺睡的格外的香,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來。
君青宴執掌朝政之後就更加的忙了,雲珞珈極少能見到她。
倒是秦封,雲珞珈剛睡醒,他就拿着統計好的名單來了。
看到雲珞珈在喫飯,隨手就從盤子裏捏了一塊肉放嘴裏。
他喫着覺得味道好,好好奇的問了句,“這什麼肉,喫着還挺鮮美,不像是雞鴨的肉。”
他還想伸手去拿,雲珞珈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,“拿筷子喫,墨鸞最不喜歡不講衛生還粗魯的人。”
這個肉當然鮮美,是君青宴昨日帶來的鶴肉。
她昨日去飯廳吃了,君青宴給她帶來的鶴肉就放在那裏了。
今日她看到後,讓青鳶去熱了拿來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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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說是十一想喫的,她也幫着嚐嚐味道,日後見到十一,可以跟他講講鶴肉什麼味道的。
聽到雲珞珈的話,秦封快速收回了手,往旁邊墨鸞那看了眼。
看到墨鸞盯着他看,他自以爲問溫和的對着墨鸞笑了笑,“我往日不是這樣的,今日只是好奇這是什麼肉。”
墨鸞乾笑了聲,心裏想着與她無關,反正下手的不是她的飯菜。
雲珞珈拿着帕子擦了擦嘴,對着秦封伸出了手,“名單給我。”
秦封本想在身上擦手,看到墨鸞盯着他,一把奪過了雲珞珈手裏的帕子擦了擦手。
他把髒帕子扔還給雲珞珈,才從懷裏掏出名單遞給雲珞珈。
看着秦封粗魯的動作,不知道爲何,墨鸞忍不住被逗樂了。
她從來沒見過行爲這麼粗魯的人,相府最低等的下人都沒他這般糙。
看到墨鸞笑了,秦封也有些靦腆的撓了撓頭。
雲珞珈看了眼名單,眉頭皺了起來,“爲什麼都是代號?我需要的是正經的名字,你給我統計代號有什麼用?”
這些殺手很多身份都是沒有入官府檔案的,也就是現代俗稱的黑戶。
她需要正經名字,託關係給他們上戶口,讓他們與尋常人一樣生活。
“很多都是很小就被抓去了的,哪裏還記得什麼正經名字。”
秦封無奈的聳了聳肩,盯着那盤鶴肉看着,擡頭望向墨鸞,腆着臉笑,“墨鸞姑娘,能否給我添副碗筷?”
墨鸞看了眼雲珞珈。
雲珞珈點了點頭,“給他拿。”
她把名單收起來,嘆了口氣,“算了,明日我過去的時候再說吧。”